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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包容载重、内涵丰富的人间《喜剧》

>>内容简介

一出包容载重内涵丰富的人间喜剧

一幅世态人情众生万象的恢弘画卷

一场思接千载寓意深远的人世省思

一段令人荡气回肠感慨万千的生命故事

作者以贺氏一门父子两代人的生活和命运为主线,在戏与人生的交相互动中牵连出广阔的人间世各色人等的生命情状……贺加贝一度背离乃父火烧天所持守之价值观念,而在喜剧之“邪”路上愈行愈远,终至于喜剧人生转为悲剧收场。贺火炬却因偶然机缘幡然悔悟,于世态人情之常与变中顿悟喜剧艺术持守“正道”之重要意义,从而开出喜剧人生贞下起元、峰回路转之新的可能。

>>作家简介

陈彦:当代著名作家、剧作家。曾创作《迟开的玫瑰》《大树西迁》《西京故事》等戏剧作品数十部,三次获“曹禺戏剧文学奖”“文华编剧奖”,作品三度入选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十大精品剧目”。五次获全国“五个一工程”奖。创作长篇电视剧《大树小树》,获“飞天奖”。著有长篇小说《西京故事》《装台》《主角》。《装台》获2015“中国好书”,入选新中国70年70部长篇小说典藏。《主角》获2018“中国好书”、第三届“施耐庵文学奖”和第十届茅盾文学奖。

2019年陈彦长篇小说《主角》获得了第十届茅盾文学奖后,2020年底,其另一部力作《装台》改编的电视剧在央视、北京卫视等电视台及网络平台热映,获收视和口碑双赢。近日,作为“舞台三部曲”第三部的《喜剧》由作家出版社出版。

4月10日,第十届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家陈彦携最新力作——长篇小说《喜剧》做客西安市曲江文化大讲堂,在曲江书城举行首发分享会。著名评论家、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中国现代文学馆特邀研究员、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理事杨辉,作家出版社副总编辑贾妍妍等出席活动。

活动现场,陈彦与读者分享新作的创作历程及其作品所深深根植的传统文化。他聊到了在西安工作和生活的经历为他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创作灵感,从生活的本质里面去寻找真实的感受,反哺到角色上,并力争将以更好的作品回馈社会、回馈读者。在与听众的交谈中谈及自己的写作经历及创作背后的故事,让现场众多读者收获良多。同茅奖获奖作品《主角》一样,其中也蕴含了许多戏曲艺术的元素,让读者在阅读中更真切地感受传统文化的魅力。通过绝妙的艺术处理,阐述了对戏曲与历史、时代和现实关系的透辟理解。

专访作者陈彦

喜剧和悲剧从来都不是孤立上演的。当喜剧开幕时,悲剧就诡秘地躲在侧幕旁窥视了,它随时都会冲上台,把正火爆的喜剧场面搞得哭笑不得,甚至会提起你的双脚,一阵倒拖,弄得惨象横生。我们不可能永远演喜剧,也不可能永远演悲剧,它甚至时常处在一种急速互换中,这就是生活与生命的常态。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陈彦

喜剧和悲剧从来都不是孤立上演的

《喜剧》备受期待,这部作品虽悲喜参互、否泰交织,底色亦堪称悲凉,却仍有不可遏止的振拔力量,蕴含包容载重、化成天下之复杂寓意。通过作品,也将让我们从另一个角度了解陈彦。

《喜剧》写的并不仅仅是喜剧人物的喜剧故事

华商报:书中有怨憎会、爱别离……为什么选择《喜剧》这个名字?

陈彦:这部小说写的时间比较长,2012年就有想法,开始写了一部分,但因各种原因,一直未能完成。在写《装台》过程中,我有时写写《花旦》,在《装台》完成后,将《花旦》修改完稿最终成了《主角》。而在写《西京故事》时,被作品触动,有些压抑,感受到了生活中的太多无奈,就萌生了写喜剧方面的舞台艺术的想法。最初起名《小丑》,写写停停,直到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突如其来,每个人都被禁足在一定范围内,我才翻检出来,又开始了断裂十几年的茬口衔接。之所以改名叫《喜剧》,是因为一部外国电影已经叫《小丑》了,并且很出名。而中国舞台艺术中的小丑,是喜剧的天然催生婆,我就改名《喜剧》了。

这部作品叫《喜剧》,但写的并不仅仅是喜剧人物的喜剧故事。在这些故事的背后,确实还有一些属于悲剧的悲凉的东西。你看火烧天,红火了没多久,命运就发生了变化。贺加贝一味追求喜剧喜感的最大化,最后自己却活成了悲剧。这里面,否泰交织、荣辱无定,也可以说是奇正相生。“正面”和“反面”人物是一种互相促进的状态。有些人偶尔所走的“邪路”,就是为了说明“正途”的重要性。

华商报:《喜剧》延续了您熟悉的剧团生活,您怎么看待小丑?

陈彦:小丑是戏曲的一个行当:生、旦、净、末、丑。每一个行当里又有更细的划分。彩旦就相当于女丑,也叫摇旦、媒旦,多以口舌生花、保媒拉纤著称。

中国戏曲的脸谱化,有其弊端,也有好处。弊端是一眼望穿,难有惊喜改变;好处也是一目了然,明牌亮打,观众不易上当受骗。总之,演丑角的演员在脸谱上下功夫极大极深,创造性也极强,除了特定人物已被传统造像定格外,一般都见他们搞得会让同台演员每每忍俊不禁,有那故意提前深藏不露者,甫一“亮相”,都能把主演当晚的演出补贴因“笑场”事故而罚得一干二净。

丑角为戏之有戏、出戏、出彩,可是做了太多太大的贡献。从古希腊到中国的宋元杂剧,再到莎士比亚、汤显祖、洪升、孔尚任,直到今天的各类舞台剧,他们都是重要的作料、味精,有的甚至是失之即味同嚼蜡的提吊高汤。

喜剧不是多了,而是少了

华商报:这部作品名为“喜剧”,写的却是在戏与人生的交相互动中牵连出广阔的人世间各色人等的生命情状,您对这部作品的期待是什么?

陈彦:小小舞台,其实永远都牵绊着无尽的社会生活投影。红火了,寂灭了;人五人六了,倒霉背运了;眼见他搭高台,眼见他台塌了。在喜剧演员身上,尤其能显示出这种极具倒错性的殊异况味。当严肃的正剧、悲剧艺术,在以享乐与感官刺激为前提的物欲社会中,渐次退向边缘时,喜剧,突然像炸裂的魔瓶,以各种新奇、诡异的脸谱、身段、噱头、“喷口”,变幻莫测地粉墨登场了。

喜剧是人类调节生存情绪的最佳良药;喜剧是洞悉人性弱点的一面显微镜;喜剧也是自我反观后会把自己吓一跳的凹凸镜;喜剧还是讽刺敲打他人的一种尚留情面的“投枪”方式;当然,喜剧也是一种抹了“丹顶红”的欢乐“投毒”;喜剧更是一种比悲剧愈加悲惨无情的“无意义生命揭穿”。试想,一个没有喜剧的世界,该是多么单调、无趣的世界,可喜剧一旦泛滥,成为我们的生活习性,尤其是希望把它索要成我们的生命日常,那么喜剧就会变味走样,直至轻浮如鱼鳔、浮萍。喜剧在舞台艺术的表演中,尤其强调严肃性。

小说中的老丑角艺术家火烧天,一再告诫儿子贺加贝和贺火炬:我们演丑的,在台上流里流气、油不拉唧,生活中再嘻嘻哈哈、歪七裂八、没个正形,那就没的人可做了。丑角为人类贡献了无尽的喜剧笑料,但一个成熟的喜剧演员,一定具有十分辩证的哲学生存之道,否则,小丑就不仅仅是一种舞台形象了。

华商报:您提到喜剧泛滥的问题,现在线上线下各种喜剧表现形式十分火热,您怎么看待这种现象?

陈彦:当一个时代,拼命向喜剧演员索要“包袱”“笑点”时,很可能把一个很好的喜剧演员逼疯逼傻。可当他们真的“疯掉”“傻掉”时,唾弃最快、决裂最彻底的,仍会是捧他的观众。一个娱乐化,或者叫泛娱乐化时代的造成,不是一群喜剧演员的责任,而是集体的精神失范和失控。我们都有责任为喜剧的沦陷买单,我们索求了太多不该索求的“笑料”,而让他们不得不搜肠刮肚地为我们“抖包袱”。当他们抖尽了生命最后一根笑神经的时候,我们突然发现,怎么已置身于如此低俗的环境之中,而会一脚把他们踢开,从而“热粘猛裂”地拉大距离,以显示出“高雅追求”与“低俗献媚”之间的分野。剧场是一个巨大的人性实验室,就像宇宙是科学家探测深空的实验场一样,那里有无限的可能性会出现。

华商报:为什么您说“喜剧是人性的热能实验室”?

陈彦:喜剧演员是为人类制造欢乐的人,人类应该感恩他们。古代宫廷小丑,大概是他们最早的表演舞台。当成熟的戏剧,将他们一步步塑造成越来越为大众所享受的艺术形象时,他们便具有了生命的高贵意义。他们在娱乐大众的时候,也在提示和警醒大众:你们并不比小丑高明、圣洁。那些鄙俗、阴暗、丑陋、邪恶的心理与行为,时时都会闪念,甚至已麻木地深陷其中而不自知。不过是经他们表演出来,在笑声中被吓煞了亲亲才有所收敛而已。喜剧永远是警示人类生活的最可口饮品,只有喜滋滋地吞咽下去,才感到辛辣刺激,后劲十足。

我常常突发奇想:喜剧就像蒸汽机,是人性的热能实验室,它能产生无限昂扬亢奋的激情和热量,表现出一种升腾与澎湃的生命气象。而悲剧更像内燃机,外表看似平静,一旦内部驱动,便不动声色地点火压强了。人的体能,热量不足时,会血糖降低,手足无力。而一旦热能过量,又会皮脂增厚、膨大肥胖,并进一步导致各种器质性病变。如何找到一种平衡,是生命这个小宇宙的最大难点。

事实上,我们生活中的喜剧不是多了,而是少了。文艺本来就有娱乐的功能,生活需要幽默,需要诙谐,甚至需要调侃,但任何东西都有一个度的把握。人们总是希望生活在快乐当中,但快乐像自由一样是有规律限定的。戏曲舞台上的丑角看似给人们带来欢笑,但这欢笑的背后意味深长。

张艺谋要拍的《主角》正在做剧本改编工作

华商报:读者将《喜剧》称为您“舞台三部曲”的收官之作,您是否将不再创作和舞台相关的作品?《喜剧》是否会成为影视作品?

陈彦:这部作品也不算是这个系列的“收官之作”舞台、剧团、戏剧这是我熟悉的生活,里面有很高的含金量,是一个广阔的生活面,可以洞悉历史,发现外来,有无限的矿藏,值得我去继续深挖。只能说这三部作品是一个略显完整的系列。接下来,我对戏曲文化以及由戏曲文化折射到的社会方方面面写作角度的选取会暂告一段落。下一部小说写一个舞台艺术领域以外的故事,涉及农村,涉及城市,涉及生活的方方面面。至于《喜剧》影视和戏剧改编,应该都有可能。

华商报:据说张艺谋导演要拍《主角》的电视剧,这方面有没有可以给我们透露的?

陈彦:现在还在做剧本改编工作,这个改编需要一个比较长的时间。

华商报:读者认为在《喜剧》中,依然能找到西安城的影子,这块您熟悉的土地,是否在创作中自然会带出来?

陈彦:写作的方法有千条,对于我,最根本的是对生活的熟悉与浸泡。作为创作者,我深感深入生活,扎根土地的重要。我在北京,多数时候半夜醒来,还以为是躺在长安的床上。有时连午睡一小会儿,也梦见的是西安的正午阳光。这大概就是我不得不以《喜剧》的形式,继续延伸《西京故事》《装台》《主角》的命吧!

专访评论家杨辉

《喜剧》更为接近中国古典的“寓意作品”

著名评论家杨辉也接受了华商报记者的采访,关于《喜剧》,他有新的观点。

华商报:《喜剧》名字叫喜剧,其实写的是人间的悲欢离合。鲁迅先生说过:悲剧是把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您理解《喜剧》这部作品,带给读者的又是什么?

杨辉:我觉得这部作品与现代以来的奠基于西方观念的小说并不相同,更为接近中国古典的“寓意作品”。就是通过对虚拟世界中虚拟人物的生命情境的艺术处理,表达作家对于历史、现实,以及人的命运的深入思考。而且还有独特的章法结构和意象处理的方法,常常是言在此而意在彼,或意在言外,需要读者详细揣摩其中所蕴涵着的远较表象更为复杂的意义。

单就小说论,《西京故事》主要运用的还是经典的现实主义笔法,到了《装台》《主角》和《喜剧》,就有明显的在坚持现实主义精神的基础上,融通中国古典传统的意味。

“寓意小说”之说,借径自浦安迪论《西游记》《红楼梦》时所言:“中国寓言作家的艺术,不在于真假问题,也不在于形象交迭的密度,或是将所叙事件分列等级,而在于把这些因素置于一个较大的构局和循环的结构之中”,据此,则“整体就能传达出作品的意旨。”以“寓意小说”说明陈彦作品的基本特征,用意是说在“重启”寓意小说及其所依托的思想观念和审美传统的基础上,可以进一步理解陈彦的写作之于当下文学观念拓展的意义。

华商报:您怎么看待陈彦老师这几部作品与陕西的关系?

杨辉:李敬泽先生在谈《装台》的文章中,高度评价了《装台》接续中国古典小说传统而开出的丰富的文学世界的意义。吴义勤先生也以“作为民族精神和美学的现实主义”为题系统且深入地阐发《主角》的价值。如果整体梳理陈彦先生四十年余年的创作(从1979年改编《范进中举》算起),可知继承经典现实主义传统,同时融通中国古典传统,是他作品的重要特征,也是当代文学中“陕西经验”重要部分。 华商报记者 王宝红 刘慧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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